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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0章 救活了

【书名: 镜主 第220章 救活了 作者:雪满弓刀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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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白在京城王宫,呆了半个月的时间。
这些天来,除了大理寺卿来找他询问过一次案件,之后再无人打扰。
自从离开柳溪镇,一路打打杀杀,危机四伏,他还从未有过这么安稳清闲的日子。
陆白倒也落...
春雨淅沥,落在边陲小镇的青石板上,溅起细碎水花。阿昭坐在屋檐下,铜铃搁在膝头,半面铜镜用粗布裹着,斜靠墙角。他刚从北境归来,衣襟沾满风沙与血渍??三日前,他在一座废弃驿站中救下一个被追杀的老者,那人怀里紧抱一卷残破账册,临终前只来得及说一句:“**他们烧了粮仓,却把饥荒记成天灾。**”
那晚,阿昭用镜之力照出了埋藏于灰烬下的真相:元康七年冬,并非无粮可赈,而是户部官员勾结世家,将十万石军粮倒卖南疆,再伪造火灾掩盖痕迹。数百流民饿死道旁,尸体被连夜拖入山沟填埋,连姓名都未录入户籍。
他将这段记忆刻在竹片上,托言蹊的学生送往太学。但他也知道,这样的事,终究会被新的政令覆盖,被新的“正史”抹平。
“你总这样。”店主端来一碗热汤,叹了口气,“救人、记事、走人。你不累吗?”
阿昭低头吹了吹汤面,轻笑:“累,可要是我不做,谁还记得那三百斤粟米曾堆在第三号仓?谁还会想起有个孩子为了一块霉饼子,被人活活打死在粮铺门口?”
店主沉默片刻,转身进屋,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褪色布包。“这是我祖父留下的东西,说是……当年黑水营战报的副本。”
阿昭一怔,接过布包。手指触到内层油纸时,一股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背??布包上有符文烙印,是禁军密档才有的封印纹路。
“你祖父是?”
“陈九郎麾下文书官。”老人声音低下去,“他逃出来那天,背上还插着半截箭杆。他说,主将最后不是死于敌手,而是被自己人割喉灭口,因为……他发现了军饷被克扣二十年的秘密。”
阿昭的手微微发抖。他知道这个名字,五千亡魂中唯一留下全名的那个。他曾以为陈九郎只是个象征,如今才明白,他是第一个试图撕开谎言的人。
当夜,暴雨倾盆。阿昭燃起魂烛,在灯下展开那份战报残卷。字迹斑驳,墨色泛黄,但关键段落竟以隐写药水留存,需以血滴激活。他咬破指尖,逐行涂抹,文字如幽灵般浮现:
> “……庚戌月廿三,敌未至而营溃。非战之罪,实因将士三日未食,皮甲裹筋而立。统帅陈请粮未果,反遭监军斥‘动摇军心’。午时三刻,监军亲率铁骑入营,屠卒四千七百余人,伪称叛乱。余携残卷遁走,若后世有闻此信者,请代我问一句:
> **为何忠骨不如谄言值钱?**”
烛火猛地跳了一下,映得墙上影子扭曲如鬼爪。阿昭闭眼,银白左眼缓缓睁开,视野中顿时浮现出无数漂浮的光点??那是“记忆尘埃”,残存于文字间的执念与悲鸣。它们围绕着他旋转,发出细微哭声,仿佛仍有亡魂在呐喊。
他取出铜铃,轻轻一摇。
铃声清越,穿破雨幕。刹那间,屋外积水倒映出层层叠影:士兵跪地求食,监军冷笑掷杯;孩童抱着父亲尸首痛哭,母亲被强征为奴;朝廷邸报刊登“大捷”,百姓跪迎凯旋将士……
这些都是未曾记载的历史,在遗忘的夹缝中苟延残喘。
“我听见了。”阿昭低声说,“我会讲出去。”
次日清晨,他启程南下。目的地:太仓府??当年军粮调度中枢,如今已是富庶重镇,街市繁华,酒楼林立,人人称颂先帝治世清明。
进城那日,恰逢“丰年祭”。彩旗招展,鼓乐喧天,官府组织童子诵诗,歌颂风调雨顺、国泰民安。阿昭站在人群边缘,看着孩子们天真地念着:“昔年虽苦,幸得天恩,拨乱反正,泽被苍生……”
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。
当晚,他在城郊破庙设坛,点燃魂烛,将战报残卷置于铜镜之上。银光流转,镜面浮现影像:黑水营雪夜血战,粮车空驶而归,账簿上赫然盖着太仓府印鉴。他录下全过程,又以秘法将影像封入三枚玉简,分别送往言蹊、明烬和一位江湖游医??那人曾在瘟疫年间偷偷记录死亡人数,结果全家被定为“妖言惑众”。
做完这一切,他并未离开。
他在城中最热闹的茶馆租了个角落,每日煮茶免费供人饮用,只求听一个故事。起初无人理睬,直到有个瞎眼老乞丐喝了茶,忽然老泪纵横,说起自己年轻时如何替官府运尸,亲眼看见上千具冻僵的兵士被扔进溶洞,上面浇水泥封死,“说是省工钱,免得闹瘟疫”。
消息传开,越来越多的人来了。有老兵讲述同袍如何因讨薪被打死;有寡妇回忆丈夫被抓去修陵,再也没回来;有个书吏醉酒后哭诉,他曾亲手焚毁三千份诉状,只因上司说“民心不可纵”。
阿昭默默听着,每一段都用铜铃录下。他的银眼能分辨真假,凡属真实记忆,铃身便泛起微光;若有隐瞒或篡改,则铃声刺耳如裂帛。
半月后,城里开始流传一本小册子,题为《黑水遗音》。内容全是匿名口述,语言粗粝,却字字见血。官府震怒,下令查封,悬赏捉拿“造谣逆贼”。
通缉令贴出当天,阿站在城门下看了许久。画像画得不像,但名字写着:“陈九郎余党,名不详,自称‘证人’。”
他笑了。
那一夜,他潜入太仓府档案库。这里号称收藏千年典籍,实则每十年便“整理销毁”一次旧档。他用镜之力感知记忆尘埃的浓度,很快找到一处异常密集的区域??地下密室。
撬开铁门时,腥腐之气扑面而来。室内堆满麻袋,打开一看,竟是人皮制成的书页!每一卷都用朱砂写着编号:“壬字柒拾叁”、“癸末刑案?尽焚”……更可怕的是,这些皮纸上仍残留着痛苦的记忆波动,说明制作者不仅剥皮,还用了禁术抽取死者临终意识,以防“阴魂告状”。
阿昭胃里翻涌,几乎呕吐。但他强迫自己翻阅。其中一卷赫然记载:“元康三年,三百女巫伏诛案。原判凌迟,后改为活埋,因其血可炼‘忘忧丹’,服之令人不记仇怨。共采血九百斤,分送六部要员及皇室成员。”
他浑身发抖。
原来如此。王朝之所以能一次次抹去历史,不只是靠权力,更是靠一种药物??让人主动遗忘痛苦,甘愿接受谎言。而这种药的原料,正是那些不肯沉默者的鲜血。
他将整间密室拍下,又用铜铃录下空气中的哀嚎。临走前,在墙上写下八个大字:
**你们吃的不是太平,是人血馒头。**
三日后,全城哗然。街头出现大量传单,配有图画:官员吞食滴血丹丸,脚下踩着累累白骨;皇帝高坐龙椅,椅垫竟是人皮缝制。百姓惊恐,纷纷质问官府。
官兵四处搜捕,却抓不到人影。唯有每到子时,城中古井便会传出铃声,悠远凄清,似有无数人在低声诉说往事。
阿昭已悄然离城。
他一路向西,途经十七座村庄,每处都停留数日。他不再隐藏身份,公开宣讲被掩埋的往事。有人信,有人骂,也有人举着火把要烧死他,说他是“祸乱人心的妖道”。
一次夜里,一群蒙面人突袭他借宿的农舍。刀光闪动,火星四溅。危急关头,明烬突然现身,手中魂烛爆燃成焰球,逼退刺客。他脸色苍白,显然强行催动了亡灵之力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阿昭喘息着问。
“你的铃声变了。”明烬收起烛台,“以前是清亮的,现在带了怨气。你在恨,对吧?”
阿昭沉默。
“我可以帮你召出那些冤魂,让他们亲自作证。”明烬低声道,“但你要想好??一旦亡者开口,活人未必愿意听。有些人宁愿继续做梦。”
“那就让他们醒过来。”阿昭握紧铜铃,“哪怕疼醒。”
于是,他们在一座荒废祠堂举行仪式。明烬布阵,引阴风入堂;阿昭持镜立于中央,以血为引,唤醒沉睡的记忆。随着铃声三响,地面龟裂,三百道模糊身影缓缓升起??皆是黑水营亡魂,披甲执戈,眼中无光,唯有执念燃烧。
“我是陈九郎!”一道洪亮声音炸响。一名魁梧将领踏步而出,胸口贯穿长矛,面容刚毅如生。“我问你们??
**是谁下令断粮?是谁伪造军功?是谁把我们的尸骨当成修路的基石?!**”
百姓围在外圈,瑟瑟发抖。有人掩耳狂奔,尖叫“诈尸了”;也有人跪地痛哭,喊出祖辈的名字。
这一夜,被称为“亡语之夜”。
七日后,朝廷派钦差前来调查“妖乱”。言蹊竟也在随行队伍中,身穿御史袍服,手持圣旨。众人震惊。他却只是淡淡一笑:“我写了太多别人不敢写的东西,索性自己进来写。”
他在公堂上宣读《黑水遗音》全文,出示玉简影像,甚至当场让一名老卒与亡魂隔空对话。证据确凿,地方官当场伏罪。
案件上报京城,引发轩然大波。皇帝震怒,贬谪三名大臣,下令彻查军饷旧案。民间欢呼,称阿昭为“镜使”,说他手持半镜,可照穿天地谎言。
但他本人却悄然离去。
他回到青梧书院旧址,那口古井已被填平,建起一座新学堂。孩子们在里面读书,朗朗童声回荡山谷。
他在井边坐下,取出铜铃,轻轻一摇。
铃声响起,却没有幻象浮现。相反,四周忽然安静下来,连风都停了。紧接着,井底传来回应??不是声音,而是一缕极细的震动,顺着地面传入他的掌心。
他低头,银眼开启,竟看到井壁深处,有一行新刻的小字,笔迹纤细柔弱,像是女子所书:
**“孩子,你做得很好。但记住,真正的镜子,不在你手中,而在人心能否容下真实。”**
泪水无声滑落。
他知道,这是母亲最后的留言。或许她从未真正消失,而是化作了这片土地的记忆本身,静静守望每一个愿意回首的人。
数月后,南方爆发叛乱,借口正是“清除奸佞,重修信史”。战火蔓延,许多记载真相的书籍被焚。言蹊被捕,关押于天牢,据说每日被迫抄写美化版的《国史》,直到双手溃烂。
阿昭闻讯赶往京都。
他没有强闯,也没有煽动民变。他只是每天黄昏,站在皇宫外的长街上,摇响铜铃。一次,两次,三次……第七天,宫墙内的宫女开始做噩梦,梦见自己前世是女巫,被钉在湖底千年;第十天,守门禁军中有三人自首,坦承曾参与销毁档案;第十五天,连皇帝也开始失眠,总觉寝殿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。
终于,一道密令传出:释放言蹊,开放部分禁书阁。
重逢那日,言蹊瘦得脱形,但眼神依旧锐利。他第一句话是:“你还记得我们最初的目标吗?不是推翻谁,而是让每个名字都能被念出来。”
阿昭点头。
两人并肩走出牢狱,身后夕阳如血。
当晚,他们在城外山坡点燃篝火。明烬也来了,带来三百盏魂灯,代表三百女巫的意志。火焰升腾,照亮夜空。
阿昭取出半面铜镜,高举过头。
“我不是镜主。”他说,“我不是审判者,也不是救世主。我只是一个不愿忘记的人。”
“所以今天,我不再独自背负这些记忆。”
他将铜镜投入火中。烈焰轰然暴涨,镜面并未熔化,反而释放出亿万光点,如同星辰洒落人间。
“它们会飞向四方。”他轻声说,“落在某本书的夹页,某位老人的回忆,某个孩子的梦境。只要还有人愿意听,真相就不会死。”
从此,世间多了一种传说:每当月圆之夜,若有人静心倾听,便能听见风中传来淡淡的铃声。循声而去,或可在古井旁、废墟里、老树下,拾到一片发光的碎片??
那是记忆的残片,也是希望的种子。
而那个穿海风斗篷的身影,依旧行走于大地之上,不为征服,不为永生,只为确保:
**有些事,不该被风带走。*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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